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戛纳女导演华语新片,为成长唱一首悲伤的歌





18岁时每个人都在一艘夹杂酸楚和甜蜜的成长小船上,寻找着外界的灯塔。

电影《小白船》围绕着两个青春期的女孩展开,以刘娴和明美的成长为线索,呈现了丰富多彩的青春世界。刘娴是一个相对晚熟、内向的小女孩,而明美则是一个勇敢、独立的姐姐形象。两人的关系温暖而真实,彼此成为彼此的灯塔,让彼此卸下包袱,感受女性之间的温暖和安慰。

电影中的亲吻镜头,不仅展现了青春期的探索,更是对青春期的不确定性和这个夏天的描绘。刘娴融入周围的世界,观察着生活的多样性,而她的成长也在观察中不断发生。电影中刘娴并没有过多地困扰于自我身份的定位,她更多地看到了生活的另一种可能性,看到了别人,也看到了自己。

整个故事展现了女性的多样性和真实性,呈现了一个温暖而真实的世界。

这是电影《小白船》中的精彩片段。电影通过色彩、角色塑造和情节安排,打造出一幅青春期少女们成长的画卷,展现了她们寻找灯塔的旅程。电影希望传达的是,每个人在青春期都面临着不确定性和迷茫,但通过彼此的支持和理解,我们能够在茫茫人海中找到自己的方向和归属。



记者&采访:编号104

编辑:杨发财

责编:刘小黛

策划:抛开书本编辑部

抛开书本:这部片子的美术设计非常棒,电影中出现红色和蓝色,想请问您这里的设计?

耿子涵:其实从色彩角度上来讲,还是会回归到两个人物。刘娴代表蓝色,明美代表红色。整个片子是刘娴的第一视角出发,明美的红色就是一笔浓重的色彩进入到了刘娴纯净的蓝色生活中。

抛开书本:两个人物是如何设计的呢?

耿子涵:我觉得刘娴是一个小女孩,她更单纯,她也挺晚熟的。她是相当于一直跟妈妈生活,被妈妈保护得很好,没有建立太多属于自己的特点或者特色的一个状态。明美就是其实已经开始闯荡社会了,有自己的一套处事风格,她面对很多人能展现出不同的面。

比如她面对她的老男友,她就会彰显出一个小女孩可爱的一面;面对喜欢她的那个朝鲜族男孩,她会像哥们一样与他相处,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是我们继续维系哥们的关系。反倒明美在刘娴面前反而是最放松的,不需要一直去扮演某种社会角色,没有什么目的性。这样两个女孩的关系是非常温暖的,是能让她们彼此卸下包袱,或者说让明美卸下包袱,有一种女性互相的安慰在。



抛开书本:那请问导演最初是如何处理明美和刘娴的人物或者感情设定的?

耿子涵:其实我会把一切都归结于青春的不确定和这个夏天。因为这个夏天刘娴来到爸爸的照相馆,这个环境对她来说是陌生的,并且爸爸对于刘娴来说是有点怪异的。其实明美的出现对于刘娴来说,现在出现了一个漂亮的姐姐,好像我在爸爸的照相馆的生活能过得有趣一点,至少不会那么痛苦。

她们相处的时间渐渐变多,刘娴对明美的了解越来越多,然后了解到明美的多面。比如说她的父亲,她的过往。她们不断的靠近,都是在激发刘娴的成长。那对于她俩关系而言,我觉得在我的角度最珍贵的是在于女性之间的一种温暖。

并且刘娴在这个故事里有很多的冲动,这是我心中属于青春时期的冲动,是一股劲儿。而且我觉得刘娴她看似是一个文静的有点不善言辞的一个女孩,但她其实心里有股劲,还挺倔强的,一个是属于她,一个是属于青春的。



抛开书本:那刘娴和周围的世界的关系是怎样的呢?

耿子涵:对于我来说刘娴是一点点的在融入这个世界,就像她离开她妈妈,去到照相馆,看到朝鲜族的文化,看到各种各样的东西。刘娴是一个相对封闭的性格,她可能总会把自己隔绝开,她更多的时候在群体当中像一个观察者。

抛开书本:您在构思这两个角色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们对于自我身份的一个定位?

耿子涵:我觉得站在我的角度,我在创作过程中没有刻意考虑刘娴的自我认同。原因是我始终会把刘娴理解为一个眼睛,她看到生活的另一种可能性,看到了一个生活在别处的女孩。我不觉得刘娴有这方面的困惑,就是我怎么认知我自己,我觉得她反倒是在看别人,她看到了更多,所以她成长。她更多的是对明美这类人先是感到好奇,然后会有真正的注视,但这个注视背后的情感可能有对明美的怜悯,也有对明美的期望,也有对明美离开的不舍等等。



抛开书本:影片的后面有一些角色之间的情愫,那她是一种青春期的探索,还是对自我产生怀疑?

耿子涵:刘娴没有太怀疑过自己,因为拿刘娴的成长环境来讲,她更多的时间跟妈妈待在一起,爸爸是相对缺席的状态,女性天然地对刘娴来说可能更安全更亲近,她会觉得女性是更温暖的。

抛开书本:刘娴会不会代表身边的一类群体呢?

耿子涵:现在新的一代孩子可能也会面临父母离异或者单亲家庭的问题,我觉得越来越多年轻的小孩好像感觉自己很孤独,这是我在这个时代观察到的一个特点。

抛开书本:电影的最后,明美出走,刘娴她还是继续过这样的生活,你是如何设定这个结局的呢?

耿子涵:我觉得对于我来说刘娴一定成长了,在这个夏天她脱离了她妈给她那个保温箱,去接触外部世界,认识了非常具有吸引力的明美,又经历了明美的离开。那她对她对自己的认知或者说她到底有有什么改变,更多的在于她的生活的态度。

就像她的父亲也失恋,可能在这个故事里很多人的感情都以失败而告终,但其实她未必是纯粹的伤感,反倒是一种生活还得继续过的状态,我不觉得这是一件很伤心的事,反倒是刘娴有了能力和力量来面对这个事情,是她最大的成长。



抛开书本:那你会创造怎样的女性视角或者说你希望在这样一个环境里面看到怎样的女性形象或者女性表达呢?

耿子涵:我是希望看到多样的女性形象,我喜欢明美这个角色,她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女孩”,但是她很真实,有令人心疼的一面,也有特别坚强的一面,我希望能看见更多真实的女性。

抛开书本:结尾你是给予明美什么样的期待的呢?

耿子涵:明美这个人物,她做所有事情的动机其实都是她想离开她的那个家,她不喜欢跟妈妈一起生活地捉襟见肘、狼狈、吃力。所以她想要去当空姐也好,或者找个有钱人结婚也好,她都是想要离开那一亩三分地,离开她睡在客厅的床,她也在寻找她自己的人生的可能性。



戛纳现场照

抛开书本:影片中有许多运用黑柔处理镜头,也有一些过曝的处理,你为什么要采用这样的处理方式呢?影片的摄影风格你有哪些尝试呢?

耿子涵:我们在前期拍摄的时候,运用了黑柔的一些处理,然后在后期调色的时候还把它扩大化了。因为我觉得《小白船》对我来说,它更像是一种对过去回忆的回望,我把我对回忆的理解做了影像化地处理,有点模糊,没那么确切,但是情感确实是非常深刻的。

我也非常喜欢刘娴和明美这两个人物,所以在构思拍摄的时候,我总希望摄影机离她俩更近一点,我特别想去捕捉她们的表情,捕捉她们的感受,再加上我觉得整个故事是一个少女的第一视角,刘娴的情绪是每个镜头的支点,她的开心与不开心都是使影片流畅的扣子,所以我觉得镜头一定要捕捉到这些。

抛开书本:那在拍摄中和演员的合作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呢?

耿子涵:合作地很愉快,她们都在极力的把自己贴近角色。首先周美君我是通过《嘉年华》知道的,我觉得她本身就是一个非常好的演员,她自身就是有一种魅力,她在镜头前好像就是剧中的人物,她非常的自然,又特别准确,她不会错失掉任何一个细节,所以我觉得周美君的表演非常棒。

黄子琪和我是多年好友,我们很熟悉彼此,但她为这个角色也付出了很多努力,比如提前学习朝鲜语等等。包括拍摄的时候,黄子琪也进入到了金明美人物的痛苦之中,最终把这个复杂多面的角色呈现的很好,在银幕上令人难忘。



抛开书本:里面有俄罗斯、朝鲜、韩国等的元素,有一种民族杂糅的感觉,为什么要考虑把部分融合进一个载体?

耿子涵:整个故事是刘娴的成长,她想要看到更多。并且像哈尔滨有俄罗斯、苏联的遗留的建筑,也有少数民族,哈尔滨本来我觉得也是一个很多元化的环境,所以《小白船》是想借用城市来展示成长的多元化。

抛开书本:在拍完电影之后,有没有自己遗憾的地方呢?

耿子涵:比如说在拍摄的过程中,每个镜头都想追求极致的好,可能有些小遗憾留存。但越往后,后期制作后,比如声音的加入、调色的加入、剪辑的不断休整,其实它变得相对的完整,原先觉得很遗憾的地方,现在好像觉得又没那么重要了,我每个时期关注的不太一样。

但也因为有出品公司七印象的支持和梁静老师的指导,在创作和制作阶段我少走了很多弯路。筹备阶段,静姐作为监制给了很多意见和建议,在演员选择及团队搭建上给了很大帮助;包括静姐出演“刘娴妈妈”一角,在拍摄现场分享了很多她的工作经验,静姐的指导让我在工作中安心许多,是我非常重要的支柱。



抛开书本:最后想问一下为什么要用《小白船》这首歌呢?

耿子涵:选择《小白船》的原因一是因为对于我成长环境来说这是首家喻户晓的歌曲,二是它本来是一首朝鲜的童谣,它让朝鲜族和汉族能超越不同的语言却运用同一首旋律来搭建起情感沟通的桥梁。

《小白船》的英文片名是A Song Sung Blue,我们想保留唱一首悲伤的歌的概念,刘娴原本生活的一切都伴随着这个夏天的结束变了一幅模样,她在这个夏天飞速成长。成长是痛的,《小白船》为所有人的成长唱一首悲伤的歌。





【抛开书本在戛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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